回到赵慕云哪里的时候已经开始下起小雨了,我一边关心赵慕云加快了步伐。
结果不出所料的赵慕云依然坐在那里。
“抱歉我来晚了。”
我把雨伞拆开然后把自己的那一把撑起。我拿着自己的透明雨伞,走到了赵慕云的旁边。
雨会越来越大的,人们会跑的越来越快的。
要不是看到了这样的景象又怎么会去在意到底什么是随追寻的快乐,什么是葬送欢笑的悲伤。
大多数情况下,人会被分成两种,好人和坏人。
大多数情况下,好人也许会办坏事,坏人也许会办好事。
“先坐下来好吗?”
赵慕云抬起头,头发上的水珠闪着点点银白色的光。她的表情看上去是在等待我坐下来。
我听她的,在她的旁边安静地坐下。
“或许你会感觉奇怪,我为什么会突然那么频繁地找你。为什么,我会突然做出那种事。”
她看起来胸口闷闷的,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前。
“那是因为,我快要走了。”
呃……
既视感,一种好像在大海深处遇见了暴风雨一样的既视感。这样的暴风骤雨,铅云是如此的沉重,它好像马上就要从天上下来了,慢慢地和大海抱在一起。他们中间的物质,都将被挤压的没有一丝丝的痕迹。
这是我多想了吗?还是我真的是这样觉得的。既然是那样,为什么,一定是这样的。我和赵慕云的心情不同,出现了本质上的不同。
她明白自己的那一份是悲伤惆怅,我的却不知道自己的那一份是什么。
就好像,小学一次分蛋糕一样。我一直在猜自己到底拿到的会是什么的蛋糕,猜了很多可能……
“抱歉,什么意思……”
到后来我也只能用这样半吊子的话来应付。
“我马上要去美国了。”
呃,更强烈的既视感,很可怕的寒冷陡然见贯穿全身。
“啊,是那样啊,嗯……是你的父亲对吧,嗯……”
既视感越来越强,必须马上从这样的状态里面跑开才行。
“没错,因为基本决定在那里定居了,所以……”
她落寞的表情看起来这般令人难受啊。
“哦,不应该难过,嗯,反正到后来都会忘了的吧。”
着急的喘息,紧接着就是不停地辩驳:
“不会的,为什么会忘记?我不想忘记你,也不可能忘掉的。”
时间……任何承诺在它面前都会铩羽而归,甚至粉身碎骨。
“啊,对了……明日你要去吃面包吗?”
我唐突的打断这一切。
手将那张优惠券递了出去,方便两个人都能看见,看清楚。
“这个是……”她拖着长音表示不解。
“是某个蛋糕店的……要一起去吗?”
她稍微迟疑了一下,然后笑着坚定地回答道:“嗯。”
伴着雨,我们暂时分手了。
回到家里以后,我首先在自己房里面待着。
生活和现实从来都没有那么美好,总是在不断地期待着不断地幻想着有没有所谓的happy end,可是结果却是尤为的残酷。
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生活上,作为主角什么的人生根本就不存在吧。
做自己生活的主角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一个谎言,什么做自己的主人,生活跟一个脱缰的野马一样,怎么可能驾驭得了。我们是主角其他人也是主角,别人的生活我们无法控制却还是会强制地参与其中,果然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强的怪物。
“自我意识过剩吗……”
我低喃自语。
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,我也是凭借一点点的期待才把手机从口袋里面拿出来的。
……是谁啊。
“嗯哼,听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啊。”
对面传来了欢快的女声。
“嘛,一般般。”
“你说的一般般程度意义不明啊,小疑再解释得清楚一些好吗?”
万丽那么有活力地追问道。
“就是……呐,你会离开我吗?”突然就想问这个问题。
结果对面是一阵沉静,难道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吗?
“那个,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意思,看来有点奇怪吧,算了,前段时间不是……赵慕云,啊对了是昨天的事情吧……”
说话说到语无伦次了,赶紧住嘴吧。
“如果我有一天会离开的话,那一定是小疑已经完全没用了吧。”
……我没用了?
“我……”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,可是却还是那么不可能。
“这个话题暂时打住,先说说赵慕云的事情吧。”
“嘛,那件事情就是……”
是什么?
在要说出答案的时候我迟疑了。
我一直都没弄清楚的吧,万丽到底想要知道一些什么,从一开始就是。为什么要接近我,为什么要亲近我,为什么会希望我保持原样,她一开始想要我给她的答案到底是什么?我都不知道。
只是主观臆断我就断定她说的是赵慕云要离开的事情,实在是太大意了。除了那件事情以外还有很多事情能算做赵慕云的事情吧,那么我为什么就会擅自认为她说的事情是那件呢?
她问的,到底是什么?
“怎么了?”
“啊,没什么……赵慕云说她要去美国了,就这件事情而已。”
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,我什么都想不出来,万丽到底想要什么,我到底能给她什么?
“这样啊。”
她叹了一口气。
等等,这到底算是什么,总觉得我这样的思维模式好像是在玩什么game一样,真的会有bad end这样的结果吗?不对的吧,生活中大多数不都是bad end吗?happy end实在少得可怜,那么得到bad end就是应该的吗?不对的吧,这都是什么奇怪的结论。
“那么,你是怎么想的?”
她语气怪佻地问道。
我到底怎么想的?
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冷静下来。
我,赵慕云。
把这两个名字暂时在脑中的A4纸上写下来。
我,珈复疑,普普通通的,抱歉再说的现实一点就是孤僻的男子高中生,没有朋友十年之久,自以为很好,自我意识过剩的怪物,不爱工作,只要能敷衍就算是虚假的东西也行。然后还有一点点愤青的影子。
赵慕云,曾经的不良生,实际上是因为自己的爸爸远离自己而产生的不适应感。性格古怪,经常会害羞,武功超高。但是有的时候也很温柔,然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相处。最后,喜欢珈复疑吧。
两个人唯一的交集——她喜欢我。
那么,问题很简单了,我喜欢她吗?
喜欢是个很模糊的概念,它比爱这个词还要复杂。几年前,我认为喜欢就是……喜欢。但是如今我明白了,喜欢根本不是喜欢,我那个时候认为的喜欢是一厢情愿的冲动。
只是吧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身上。
还记得有人说过这句话吧。那个时候的喜欢就是这个意思,单方面的把感情加到对方身上。然后,月桃很理智的拒绝了我,看来这是个正确的选择,毕竟那个时候告白的我就是一个大白痴加渣男。
可是,我能够拒绝赵慕云吗?
实际上我的回答充满了暧昧,什么叫从没有喜欢过,那到底是有没有喜欢?没有就说没有为什么要加限制。什么叫我会一直陪着你,既然不喜欢就要保持距离呀笨蛋。就像月桃那样。
即使我否定了那个时候的喜欢,但是我依然没办法给喜欢下个定义,不是有好感这样的谎言可以应付得了的。
啊,接下来就会在A4纸上打着草稿,计算推理我到底喜不喜欢赵慕云。这样无非是在拖延时间,连定义都不知道写了一大堆的论据又有什么用呢?堆杂在一起就好像没有家的小朋友一样,哪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,善良不善良的,对于这些东西就像是一道道毫无人情味的数学题一样,快点啊,快点啊,我不想再去推导了。
我不断地在我和赵慕云之间画着等号,不断地画着,两条线越来越粗,线与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,我的额前聚齐一片阴云,越来越黑的黑线,已经看不清的双眼。
在这样好像无止尽无结局的状态下,还能期待什么?
再这样的漫长之下,我忽然找到了答案。不断演算的一切停止了。
“万丽……我也许还是……”
“没事的,反正你也做不了什么。”
她笑了一下,笑声顽皮地钻进我耳内,给我造成重击。
什么也做不了……
“嗯。”没办法反驳。
“那么,我挂了。”
嘟嘟嘟——
我慢慢合上手机,躺在床上发呆,脑子里面的那张A4纸上面涂满黑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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